宝石の悪魔（１）・ペリドット BIRTHSTONE7 無法遏止的怒火

我說啊，我很少會有很明顯的情緒反應。

大多時候雖然會表現的莫名激動什麼的，都是故作誇張而已，因為比起激動過度等等，反應太過平淡反而會讓人感到難以靠近。

其實我現在自己心底很訝異。

我，暴走了。

沒有表現出來喔，其他人還看不出來我其實很憤怒吧？啊，不過離我最近的シェゾ或許感覺到了。

以前不知道誰說過，真的生氣的時候，先來的總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句話我一直記的清清楚楚。我不是第一次發火，可是——

我是第一次，為才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暴走。

レムレス本來可以躲。

當時他應該也注意到了，因為エメラルド的目光明擺著就是要對他出手，可是他沒有躲。原因很簡單，因為フェーリ在他身後。如果レムレス閃開，受傷的人會換成フェーリ。

多麼簡單的人類心理啊，如果那個對心理學瞭若指掌的孩子也在這裡的話，或許可以順便開個話題討論一下。

當然，等我發洩怒氣以後。

「レムレス先輩！」

「レムレス！」

「レムレスさん！」

以フェーリ的哭喊起頭，呼喊レムレス的聲音起起落落，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表情，只知道心底莫名的平靜。

然後我也相當清楚，這是我即將抓狂的前兆。

シェゾ看著我欲言又止，我只是擺了個手要他退後。

「好神奇，我竟然會因為剛見面不到一天的人情緒失控。」

「咦？」

シェゾ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因為他馬上就看向レムレス。

「〝ヒーリング〞！」

我沒有回頭去看，不過確實聽到了。ヒーリング，這個咒文，是シェゾ的世界的魔法……呃修正，是魔導，アルル急忙對レムレス施展治療魔導，但是エメラルド造成的傷口意外的深，再加上……那不是普通的傷口。

「還給我參雜邪氣是嗎……」

所以縱然アルル再怎麼施放治療術，レムレス的狀況也僅僅是出血暫緩而已。

我異常平靜的看著エメラルド，這種平淡的態度似乎讓她感到恐懼，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間，但我確實看到，エメラルド的身形在一瞬間模糊。

寄宿在寶石中的邪念是沒有實體的，它們仰賴精神力製造外型。

從某次以後起，我都會將仿造某人武器造型製造出來的長槍——神鷲槍，以層層布條包裹後揹在背後，要拿過身前即時使用，如果照一般方法把布條扯開，那速度說實話，我覺得還不夠快。

所以，或許是惱怒的關係，我甚至連個意思意思的咒語都沒有唸。

熾烈的火焰竄上，包裹神鷲槍的布條瞬間灰飛煙滅。

「エメラルド……寄宿於寶石之中的意識體……報上妳的名稱來。」

我拿神鷲槍直直指著エメラルド，我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但是若不小心爆了寶石可就不好了……セレンちゃん，祈禱我不會把寶石打個粉碎吧。

「リ……リリン。」

可能是震懾於我的殺氣嗎？沒想到エメラルド——リリン竟然乖乖的報上名字，本來我也只是習慣性的問問而已。

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處於真正抓狂狀態的我，判斷力反而會意外的俐落正確。

「召喚你們的傢伙是誰？為什麼你們會回應召喚？這和你們能夠掙脫封印自由行動有關……我說的對吧？」

真是，反應太露骨了。每當我說到關鍵字，並且說中了的時候，リリン總會變表情，這情緒反應太明顯了吧？但是僅僅如此而已，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回答過我，這讓我感到惱火。

讓我想想，過去我記憶的一些快速常用語是什麼——所謂的快速常用語，就是所謂的〝速成咒文〞，只要簡單幾個字，甚至是只要說出想使用的魔法名稱，就可以發動需要的效果，是個方便的技能。不過，同時間內每個人能記憶的上限基本上是五個到十五個甚至二十個不等，因為要在心念之間準確的施展目標魔法，並沒有那麼簡單。

很可惜，我算例外。

雖然前一秒還在思量該用什麼樣的魔法，下一秒我就放棄了。

與其丟魔法，還不如直接砍人比較痛快！

才剛這麼想，身體已經遵照我的意思行動了——這個世界的重力，跟シェゾ的世界的重力差不多，比セレンちゃん的世界的重力還要輕上許多——平常我自己待著的世界的重力跟セレンちゃん的世界的重力是一樣的，也就是說，相較之下，我的體能會比這個世界的一般人強上許多。

只不過用點力蹬一下，我就躍到半空中。

最驚訝的莫過於被我當成目標的リリン吧。

「什——！」

「妳就祈禱妳寄宿的エメラルド不會一起被我破壞吧，愚蠢的意識體。」

雖然我問了妳的名字，不過很抱歉，心情不好的時候我連名字都不想叫，寧願選擇長一點的說法。

「什、什麼！」

リリン驚呼一聲，勉強閃過我的攻擊——神鷲槍是橫掃過去的，本來以為可以一刀兩斷她的身體，可惜只有砍出很淺的傷口嗎？

「真可惜……」

落回地上的我，淡淡的看著那被我劃出大約一公分不到的小傷口，感到些許遺憾。

「早知道把風系魔法學好一點，我可是不擅長空中作戰的呢。」

對於沒辦法踏實踩到地面，我會沒辦法使出真正的力量發動攻擊。對我來說，發動攻擊的時候需要一個立足點來承受動作時的反作用力，不然會失去平衡。老實說我一直很佩服那些擅長空中作戰的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妳……妳到底是什麼人！那個小鬼身邊竟然會有這種強手？」

リリン驚恐的對著我叫喊，聽到這話時我頓了一下。

原來你們把セレンちゃん看的這麼扁嗎？

呵呵，人對於另外一個人的認知，永遠不會是足夠的。

「不認識我嗎？也對，因為你們從沒見過我，當你們被封印的時候，聽說我還在別的世界遊歷學習呢。」

這些寶石封印起來的年代，セレンちゃん好像也還沒出生的樣子，不過管他是什麼時候封印起來的，反正我都一腳踩下坑了，只好跟他奉陪到底。

然後……

該死的，我又一次觸犯自己的禁忌。

我知道為什麼對於レムレス倒下我會如此震怒，可是現在我不想考慮那個問題。

「不認識我，妳應該認得出這帶著邪氣的紫色火炎吧？」

剛才我用了闇の火がり，她不可能沒見到。

如此，她應該看得出我跟誰有關係。

「妳是——」

不出所料，リリン露出了驚愕的神情，開始對我感到恐懼。

「妳是——那個人的後——」

「不是單純的後代而已。」

我笑著打斷她的話，擺弄手上的武器，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忽然讓我心情大好。

「我可是他的女兒……同時也是他的後繼者。」

「噫！」

リリン發出驚呼……糟糕，威嚇過頭了，她竟然想逃跑！

在察覺空間魔法的波動的時候，我同時投出神鷲槍。

「別想跑！」

可是還是遲了，她在神鷲槍飛到他面前三公分左右的距離的時候——消失了。

瞬間移動。

逃走了。

失去目標的長槍於半空中直直落下。

我維持投槍的姿勢，有點愣住，可惡，果然還是失去理智了，這種時候不是挑釁威嚇，而是要立馬拿下她才對……這個時候，シェゾ走過來拉住我的手，我吐了口氣，才看向他。

「冷靜了嗎？」

「……嗯。」

點點頭，作為回應。是冷靜許多了，諷刺的是竟然是對方的逃跑讓我冷靜。

「那就快過來吧，那傢伙……好像命不保了。」

シェゾ的語氣吞吞吐吐，眼神游移，但是我知道他在說什麼。

接下來要處理レムレス的問題。